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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日子里我都是个本分的贫民
除了我的这副身子和
头颅里暂且存活的一些东西
我别无他物
吃下三两块面包，喝一杯白水
我的清晨就这样开始了
雨还在下着，
迎合了我的某种偏爱
在起初的十分钟里
我都置身关于面包的一小段幻想中
那最后的一片面包，焦黄的一层面包皮
走出唇齿舌尖、味觉神经、唾液及酶
一只打开电源开关的烤箱里亮着灯
柔软的面团
正渐渐膨胀起来，
热气里散发阵阵香甜
空间被香味弥漫、包绕
焦糖的色泽在表层漫开
一点点加深……
手机像闹钟那样突然响起来
时常让人感到惊慌和烦躁
并且中断一切正在发生的思想
面包又回到了肠胃里
给与身体安慰和力量的支撑
我开始收拾屋子，心不在焉
像是丢失了什么
或在寻找宇宙
并非所有疑惑，都能有一个解答
我在桌子下面捡到一颗糖果
剥开放到嘴里
是我喜欢的橙子味
或许数以万计的细菌正对我施以刀兵
“为什么不是一颗毒药！”
这想法突如其来且一晃而过，
它使我惊讶、
疑惑却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合理性
接下来的时间，我会一直坐在窗前
我喜欢自己的这扇小窗
它跟我讲天气和季节
一只麻雀和猫
还有一些来自人类和机器的声响
这包括偶尔深夜女人或孩子的哭声
一辆摩托车轰隆隆的引擎
我确信我在等天黑
它像是所有故事发生的源头
我也在等那个一定会到来的
仍旧充满疑惑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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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0日 雨的回复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