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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在西西弗书店看了一本《至少还有书》,是一位美国报社总编写的自己的读书记录。我现在喜欢在书吧的消费区看书,这样效率比较高。首先可以很随意很直观地选择书,其次坐在人群里阅读会有种紧迫感,而买到家里的书经常会被束之高阁。
作者从高中就开始写读书笔记,她给笔记起名“鲍勃”,到出版时已经写了几十年了。书里一共二十几篇笔记,我原本以为是写读书心得,翻看后才发现主要是记录作者读书时的生命状态。我对此兴趣不大,剖析自我远不如解读文学深刻。
反而是序言里有两处令我印象深刻。作者说她同时保留着日记与这本读书笔记,它俩的意义是截然不同的。日记记下的是她人生中想忘记的事情,而鲍勃记录的是她想记住的东西——在这些想忘记的事情发生时,她从读到的书中得到的解脱和启发。还有就是,随着年龄增长,作者越来越怕弄丢鲍勃,因为她觉得鲍勃是生命重要的组成部分,弄丢了生命就会缺失。作者只有一次把鲍勃拿出去影印,之后就牢牢安放家中。
我对自己写过的文字倒没有作者这么强烈的情感(也许是时间还不够久?)但最近翻看自己的文字确实有所收获,我觉得自己释怀了很多。对过去的记忆、对曾经拥有又失去的美好,释怀了很多。因为我在自己的文字中(不论是过去写的还是现在写的)找到了那些失去的美好。它们并没有真的离去,而是化作文字精灵陪伴我,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而且是最永恒的那部分。
我甚至想,是不是失去美之后我们怕忘记,才会用文字等形式还原它们保存它们,而这个过程成就了它们的永恒?巴赫和贝多芬的音乐中常常带着急迫感,残雪作品里的主人公也总是在着急赶路。艺术家们的紧迫感到底是为什么?是怕忘记吗?是怕自己说的不够多,而灵魂世界的美好又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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